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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多結果子的秘訣

 

  創世記四十九22

「泉旁多結果的枝子。」這景象就加沙漠中的綠洲,令長途跋涉、口乾舌燥、汗流滿面、虛弱無力的旅人,為之精神一振!看到結果累累、枝葉扶疏的果樹,就等於找到了水泉,因為若不是植根于水源的近旁,它不可能長得那麼茂盛又多結果子。

葡萄樹是中東地區常見的果樹。主耶穌以它作為信徒與自己聯合的象徵「我是真葡萄樹。」他不選夏日的玉蜀黍,或橄欖,或森林中的樹引喻取譬,獨獨挑中枝藤蔓延的葡萄樹作比喻,可見其中寓言甚深。

在晚秋訪視葡萄園,只見滿園蕭條。葡萄已采盡;蔓枝細藤被修剪淨盡;綠葉凋零;樹皮剝落。迎接它的是嚴冬的寒霜。再沒有比冬日的葡萄園更淒涼、蕭索的景象。與春日的光華相較之下,如此淒清愁慘,令我們想起主的話:「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,仍舊是一粒;若是死了,就結出許多子粒來。」主被掛在十字架上,何等孤獨、淒涼。那一刻真是世上有史以來最幽暗、最悲愁的寒冬。

但是等陽光帶來春天,汁液再度流暢,光禿禿的枝斡立刻向左右伸展出嫩綠的新藤。緊接而來的,就是開花結果。

陽光是必要的。沒有陽光,枝幹就只長葉子,不會開花結果。只有信心將自己與耶穌相連是不夠的,我們還必須時時維持與他靈交;沐浴在他微笑的陽光下;與他交通;全然委身,坦誠相向,如此我們纔能不僅長葉子,也開花結果。

除了陽光,它也需要黑暗。在黑夜裏,據說果樹就休息,停止生長,只是儲備精力,以供白日的消耗。這或許能暗示何以有時候,偉大的園丁要拉上遮蔽物,讓我們置身在哀傷、孤獨、沮喪的黑暗裏。因為我們太濫用我們的資源,需要時間恢復元氣,儲存一些能力供來日消耗。

修剪蔓枝也是導致葡萄樹結果的重要因素。沒有任何其他的樹像葡萄樹一樣,須經歷如此無情及頻繁的修剪。主也有許多修剪的工具。他的話語就是一把利刃,如果我們容許他裁剪蔓枝冗藤(約十三3),就能逃避將來更可怕、更痛苦的大災難之鐵刃。主以銳利的刀深深切入我們老我的本性,留下需要好幾年纔能癒合或掩飾的疤痕。此外,他手裏還握著剪刀——日常發生在我們身上一些看似矛盾的事件,至終會互相效力,使我們受益。

春天的修枝是大刀闊斧的,以至於留下來的枝葉,比剪去的還少。散落在地的冗枝蔓藤毫無價值,最後只有放一把火,焚燒盡淨。據說蘋果及梨子樹修剪掉的殘枝還有許多用途,例如可用來築籬,或支撐幼苗。葡萄藤卻不然。我們身上也有許多廢物需要修剪淘汰。值得安慰的是,偉大的園丁並沒有把這工作交給生手去作,而由技巧最高明的園丁親自操刀。「我父是栽培的人。」

另一修剪的原則是,每一枝條只能長一串葡萄,多餘的須摘除。據說這樣葡萄纔能長得又園又大,否則儘管產量多,品質將很差。因此園丁常常毫不留情地把一串串生澀的葡萄剪下,為的是收穫最佳品種的果實。基督徒的經驗也類似這樣,主常關閉一條又一條我們自選的道路,並不是故意與我們作對,截斷我們結果子的門徑,而是要彙集我們的生命力,傾注於一條更美好、更豐富的結果之道,免得我們恣意揮霍,浪費殆盡。

讀者之中,可能有許多人正經歷修剪之苦。他們可能抱怨主太苦待他們:丈夫與兒子遠赴異地;窮困匱乏的陰影籠罩孤寡。然而這一切苦難將帶來祝福的碩果。就像拿俄米,擁有路得這個媳婦,比擁有七個兒子還好,因為她的子嗣就是大衛王的父親。「凡管教的事,當時不覺得快樂,反覺得愁苦,後來卻為那經練過的人,結出平安的果子,就是義」(得四15;來十三11)。

修剪過的枝子必須接在葡萄樹上。「你們要住在主裏面」(約壹二28)。這個命令最初是授予「小子們」的;換言之,飽經風霜的那位主所愛的使徒,寫信給當時一些年輕人,使他們與福音中的父神相交。但還有一層意思是:我們必須先單純如孩童,纔能學住在主裏的功課。

小孩子是沒有自信的:害怕未嘗試過或陌生的事物;需要父母或朋友常常作伴;願意順從大人的領導。孩童的心是多麼單純,對人充滿信任!許多人好強自恃,志得意滿。這種人若要學住在基督裏的秘訣,就得改變心思意念,變成像小孩子一樣。惟有當我們倒空自己的力氣及自信,完全被破碎了,才算預備好心,接受主的命令:「你們要住在我裏面!」

大元帥乃縵的麻風病痊癒之後,「他的肉復原,好像小孩子的肉」。這是十分寶貴的結合:將士魁梧的體魄揉和小孩子那柔軟、稚嫩的肌膚。這種對比的氣質也應當融合在我們每一個人裏面——剛強和單純,男子氣概和童稚的心。就像大衛為以色列的勇士,心卻不高傲詭詐,而像剛斷奶的嬰孩一般單純。父看重這樣的屬靈嬰孩,以他的話作純奶餵養他,教導他聰明之人所無法悟知的奧秘;傳授他住在主裏的秘訣。

要住在基督裏並非一蹴可及的容易事,而是逐年逐日漸進的成長;時時儆醒自律的成果;聖靈在人裏面潛移默化的工夫。剛開始要使冗枝蔓藤依照一定的方向滋生,並非易事。這需要刀刃、釘槌及鐵絲。一旦固定,久而久之它就習慣了被安排的新姿態。人心要歸順基督,也需要在神聖靈的教導下,培養出自律節制的習性。

聖靈會教導我們如何住在他裏面。「你們從主所受的恩膏常存在你們心裏……你們要按這恩膏的教訓,住在主裏面。」這恩膏就象徵聖靈的同在,他會教導有受教之心的人。因此每天清晨在離開內室之前,切莫忘了存謙卑的心禱告說,「聖靈啊,今天請教導我如何住在基督裏:保守我常在他裏面,與他相交;即使我不能常常思念到他,也讓我仍然住在他裏面。」要相信他能作到。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心遠離他,立刻虛心禱告說,「主啊,你是人的生命和光,請把聖靈更多地賞賜給我,好讓我住在你裏面。」

住在基督裏並不意謂你必須時時思想基督。你住在一幢房子裏,在它的蔭庇下,雖然你沒有常常想到房子本身,但你仍住在它裏面。可是一旦離開它,你必然會意識到。人也許不會常常思念他所愛的親人,但彼此的親情仍深深維繫著。有一天,他們之中有一個要離世永別了,他立刻就體認到這份深情。同樣的,我們也許不能常常感受耶穌的同在;也許世務纏身,使我們心思被俗念占滿,但等我們的心情平靜下來,就可感覺得到主一直都在近旁。這種新一層的體認,使我

們不由得要如詩人一般歡呼,「耶和華啊,你與我相近。」與主常在的生活是多麼蒙福啊!

住在基督裏意謂與他交通的生活。把一切心事告訴他;將一切焦慮、煩腦的事帶到他面前,與他討論;坦誠與他交談,就像與知心朋友一樣毫無間隔;凡事求問他的意見或指示;時時讚美、景仰他,對他道出愛悅的話;汲取他的能力,就像枝葉汲取葡萄樹的養分一樣;甘願作主的導管,讓他的能力與恩惠無窒礙地暢流。這就是住在基督裏,也正是大衛在詩篇裏所說,「有一件事我曾求耶和華,我仍要尋求,就是一生一世住在耶和華的殿中,瞻仰他的榮美,在他的殿裏求問。」

惟有在這種情況下,樹根纔能供應結果子所需的養分。假設葡萄枝子會說話,它們可能會抱怨說,「唉!你們若想在我們中間尋找果子,那是萬不可能的;我們永遠生不出來的。」但我們從不指望它們結果。其實它們只要安靜不動,讓根部的養分暢然無阻地流通,本身無須費力,就自然而然結出多計的紫色葡萄。所以困難不在努力結果,而在不用努力結果。結果與努力作工有天壤之別——結果是出於聖靈,作工是出於肉體。

但願基督徒也能悟知:靠自己努力過基督徒生活是多麼危險的事。真正的能力來自安靜,讓主把隱藏的生命力透過他們,湧流出恩惠與能力,給這世界帶來祝福。

這是治療沮喪及驕傲的秘方。它所以能治療沮喪,乃因為不管我們如何軟弱,我們的軟弱無法阻礙主能力的發揮;相反的,主若借著人的軟弱彰顯出他的大能,更能彰顯他的榮耀。至於驕傲,既然枝子不能誇口或高抬自己,以果實的創造者自居,它不過是導管和結果子的工具,就沒有什麼可自滿自傲的了。

結果子的葡萄樹,就是舍己的象徵。葡萄樹的存在是為結果,「使神和人喜樂」(士九13),而不是在眾樹中稱王。主耶穌一生受苦受難,是為結出榮耀神的果子,給人帶來祝福與拯救。我們若長飲他的靈,也必結出同樣的果子。主一心一意要向人彰顯神的榮美——這是他在永世之前就已熟知,可是卻向世人隱藏的——他也把這意願傳授給他的門徒(約十五8)。

顯然的,要達到這目的,我們就得暫時擱下個人的逸樂、計畫及得失。在這方面歷練甚深的興頓(James Hinton)曾說過這樣的話:「神把上好的禮物賞給我們,遠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,甚至在絕望中亦然。這禮物就是他將授予其愛子的特權也授予我們,為的是叫我們好好利用它,為最好、最偉大的目標而奉獻。」然而卻很少基督徒真正存這樣的心志!我們只追求自己的目標,爭逐名利,野心勃勃地想晉升高位,己所不欲的才施與人。因而我們也錯失了應有的喜樂與能力。惟有當我們學會天天舍己,尊主為大,行主所喜悅的事,榮神益人,給勞苦擔重擔的世人帶來福祉,我們的喜樂才會滿盈,我們也纔能享受豐盛的生命,與聖徒同登高境,瞥見天堂的光華榮美。── 邁爾《聖經人物傳──約瑟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