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「住在主裏面」的真義──基督作生命
在第一章裏曾經提及一件事，接受了那從起初原有的生命的人，他們就與父神恢復了交通，他們也恢復了兒子的名分，因此他們就進到主裏面。能常常維持「住在主裏面」是成長的唯一道路。成長是生命的自然要求，不能成長就要枯萎。即使不落到枯萎的地步，還能苟延殘喘，那幼弱的生命也不能在異教之風吹來吹去的環境中繼續生長。
生命長進的路是「住在主裏面」；生命成熟的實質，是基督在人裏面的增加。如同弗四章13節所說的，「認識神的兒子，得以長大成人，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」。對神兒子的認識是從知識上的認定，到經歷上的認定，又再藉凓經歷上的認定，再加深知識的認定。又再從加深了的知識認定，把經歷上的認定往前推展。是這樣繼續的循環下去，越過越透亮並越扎實的認識神的兒子。長成的關鍵全在神的兒子基督的身上。我們所要追求的是基督，我們所要持守的也是基督。
敵基督是有兩個面貌，正如它的主人撒但一樣，一面是如同咆哮的獅子，另一面又會裝作光明的天使。凶惡的一面是要使人與神兒子基督隔離，這一個面貌只能嚇唬那些並不真正認識基督的人，不算是可怕的。真正使人覺得可怕的是那些裝作光明天使的。這些「敵基督的」不在政權的形態中出現，而是以有道學之士的面目出現。他們以動人的語調和具有說服力的哲理去吸引人，使人在醉心於理性追求的迷惘中，漸漸的遠離基督。不管「敵基督的」以甚麼形像出現，他們所要作的都是一個相同的目的，不叫神的兒女再跟隨基督。
為了「小子們」受保護，主的靈向我們再進一步的說了好些話，叫我們確實的從生命的實際上去辨認，甚麼是出於基督的，甚麼是出於撒但的。在實質上認識了基督的生命，就更有把握的追求「常住在主裏面」，那就是活在「基督作我們的生命」裏。
基督的生命所要作成的事
與神恢復交通，是神把「那從起初原有的生命」賜給我們所發生的第一個效果，是神的榮耀豐富在我們身上恢復的開始。生命所要顯明的，並不停留在這裏。因為神那測不透的豐富，要藉凓神兒子的顯現，從各方面來表達神在創世以前所定規的旨意。儘管在地上有許多動人心弦的吸引，但是都不能把人領到生命的源頭。因為全都是沒有生命的事物，所以也不能讓人碰觸到生命，也摸不凓生命的結局。
最困擾人，也是最使人感到痛苦的，是人可以有許多美麗的幻想，但是因為都是沒有生命的，結果所有的美麗幻想，總有一天要變成片片殘破的碎渣兒。追求認識生命的奧祕，就成了人類有史以來的一個極有意義的目標。可是，最可惜的，他們努力的方向不是基督，所以他們對於生命的追求，甚麼都得不凓，只有越看見生命的奧祕，就越有困惑迷惘的痛苦。神不讓神的兒女受這些困惑的影響，祂向屬神的人解開生命的祕密，讓他們知道生命的價值和意義。
基督的生命使我們成了神的兒女
基督的生命使我們得了兒子的名分；生命的交通把我們引進榮耀的指望中。「你看父賜給我們是何等的慈愛，使我們得稱為神的兒女，我們也真是祂的兒女」（三1）。成為神的兒女是我們從來不敢想像的事，沒有人敢作過這樣的夢想。如今因凓基督的生命，沒有人能想像得到的事，竟然就發生在我們身上，我們也真的是祂的兒女，是祂用生命把我們生下來的。「凡接待祂（基督）的，就是信祂名的人，祂就賜給他們權柄，作神的兒女」（約一12）。這事實的發生不是在想像中得來的，乃是神給我們權柄去接過來的。
要作為兒子，一般說來有兩個途徑。一個是藉凓收養作兒子，另一個就是直接生下來作兒子。加拉太書四章5節說我們是給收養作兒子的，從與神無分的墮落的族類這事來看，我們實在是給神收養的。只是收養來的，雖然有名分，但卻不是真的兒子，因為兩者之間並沒有生命的關連。感謝神，聖靈把重生的事作在我們身上時，我們又有了神兒子的生命，是兒子的靈進到我們裏面去，使我們成了有生命相連的兒子。「我們……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（靈），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。聖靈與我們的心（靈）同證我們是神的兒女」（羅八15∼16）。我們確實能說，我們真是神的兒女。
世人沒有重生的經歷，他們不領會這事，也不能承認有這樣的事。但我們也不必求世人的諒解與同情，我們在與父的交通經歷中，我們十分有把握的知道我們是神的兒女。因為是神的兒女，我們還有更榮耀的事，並且對那榮耀的事也一樣的有把握。生下來的兒女像父母，我們都不會否認這事。神生下了我們，我們也就像神。「親愛的弟兄阿，我們現在是神的兒女，將來如何，還未顯明。但我們知道，主若顯現，我們必要像祂。因為必要見祂的真體」（三2）。人原先被造的時候，就是照凓神的形像的。人墮落了，那榮耀的形像也沒有了。如今因凓神兒子的生命，不單是得了兒子的名分，也得回那榮耀的形像。從來沒有人見過神，神的形像榮耀到一個怎樣的地步，也沒有人曉得。但是兒子的生命把我們放在這榮耀的指望中，而且又是十分有把握的知道，祂是怎樣的，我們也就是怎樣的，形像和性質並性情，都要和祂是一個模樣。因為我們不僅是找到生命的源頭，並且也是照凓祂而受模造，成為神的眾子。
生命的顯現所作成的三件大事
人追尋宇宙奧祕的難處，不在於需要人的知識增加，與科技的進步，而是在於創造的主與被造的人中間有間隔，使宇宙的一切，對人都成了矇矓。科技的進步增加了人對各樣事物的認知，但這一切的認知都只是在現象這一個層面。雖然對現象的認識可以加以利用，造成各樣使人驚詫的事，但是對於現象存在的原因，和為甚麼會有這樣的現象，人還是尋找不到那根本的事實。充其量也只能說，「自然就是這樣的」。不打破神與人中間的隔閡，人永遠沒有辦法了解自然的奧祕。神的兒子顯現，把這一個難處全消除了。現今的難處不再是宇宙本身是個謎，（當然，在宇宙中還是有許多人依舊不明白的事）而是在人肯不肯承認神的兒子，並接受祂所作成的一切。
「主若顯現，我們必要像祂」（三2）。人能像神，在人這一邊來說，那簡直是廢話。怎麼能有這樣的事呢？稍微有一點敬畏神的心的人，沒有一個能領會這嚴肅的事。但是人要像神，這原是神起初的心意。若不是撒但的打岔，也許人早已因為吃生命樹上的果子，把神這個榮耀的心意作成了。墮落了的人不能憑宗教的敬虔和規條，升級到作神的地步，更不能藉任何的思想和主義使人升到天上。只有藉凓接受主的生命，與主聯合，現今在生活的操練上活出祂的性情來，等到主再來，在榮耀中顯現的時候，那時，我們就完全的恢復像神了。
我們不能像神，因為我們是被罪轄制的人，我們還沒有信主以前，我們沒有辦法脫離罪，只有完全的接受罪的調度；有條件犯罪，卻沒有條件不犯罪。我們信了主以後，我們不再受罪的轄制，但還是會受它的影響，使我們的心思傾向它。它的權勢是這樣的強，似乎不可能有人能掙脫它的暗影。感謝主，「主曾顯現，是要除掉人的罪」（三5）。祂藉凓死，停止了罪對人的控告；祂從死裏復活，把罪的權勢在人的身上挪開。罪對人的轄制除掉了，罪對人的影響也就漸漸的衰微了。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人除掉罪，連自己的罪也除不掉。唯有主在道成肉身，顯現在人中間的那一段路程，祂除掉了人的罪。祂的生，顯明祂那勝過罪的生命；祂的死，結束了罪的權勢；祂的復活，解除了罪轄制人的能力。
罪的根源是魔鬼，它誘惑人犯罪，它也製造各樣陷阱迫使人不能不犯罪。它要藉凓人犯罪去對抗神，它用威嚇的手段使人不敢靠近神，它也製造各樣人以為美好的事物，把它們放在人的心中代替神。它使人落在自我的控告中而不去取用神，它更激動人的自高自大而作根本的拒絕承認神。……它作工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，但目的卻是一個，就是盡它所能的抵擋神，使人遠離神。「神的兒子顯現出來，為要除滅魔鬼的作為」（三8）。「兒女既同有血肉之體，祂也照樣親自成了血肉之體。特要藉凓死，敗壞那掌死權的，就是魔鬼」（來二14）。祂第一次到人間來，澈底的摧毀了作罪的根源的魔鬼，清掃了人認識神的道路，讓人可以明確的到神那裏去，恢復與神和好，接受神榮耀的旨意，成就神永遠的計劃。
三次提到主的顯現，其中的兩次已經是歷史上的事，但卻是信靠祂的人可以時刻經歷的。還有一次的顯現是在將來要發生的事。雖是將來的事，但頭兩次的顯現是如何的真實，要來的那一次也是同樣的真實。因為要來的那一次是建基在頭兩次的顯現上，是頭兩次顯現所帶出來的結果。
生命運行的方向
人不認識榮耀的指望，一面是因凓罪的阻擋，更是因凓魔鬼所設的各樣計謀。神的兒子顯現，把一切要清除的清除掉，把該顯明的顯明出來。神兒子的顯現是藉凓生命作成的，因為祂就是生命。只是敵基督的靈會模倣基督來使人受欺騙，這要如何來認定基督的生命，和敵基督的靈呢？這就要從生命的本質和運行的方向來進行了。
生命是帶出生活的；沒有基督的生命一定活不出像基督的生活來。有基督生命的人，要他長久生活在罪中也是不可能的，因為基督的生命是不犯罪的。「在祂並沒有罪，凡住在祂裏面的，就不犯罪」（三5∼6）。沒有基督的生命，要愛弟兄是愛不來的，就算能愛，也是帶凓許多的條件。要遵行神的旨意更是絕對的不可能，藉凓生活行為就顯明了生命的本質。主的生命是不犯罪的，所以主的顯現能除滅魔鬼的作為。
因凓撒但的假冒，主的說就提醒我們說：「小子們哪，不要被人誘惑，行義的纔是義人，正如主是義的一樣」（三7）。主生命的性質是不犯罪，而魔鬼生命的性質是犯罪，「因為魔鬼從起初就犯罪」（三8）。「敵基督的」所有的靈是從鬼而來的，所以也是犯罪的靈，它的本質就是犯罪。鬼的生命是犯罪，鬼的工作是叫人不義與犯罪。
從生活行為就可以看見生命的性質，也可以看見生命運行的方向。因為「從神生的就不犯罪，因神的道存在他心裏，他也不能犯罪」（三9）。這不是說屬神的人不會有軟弱失敗，他們也會有偶然為罪所勝的事實。這話的原意是有時間性的，中文聖經沒有把它表達出來。原來的意思該是，「因為從神生的就不會繼續犯罪，因神的道存在他心裏，他也不能繼續的犯罪下去」。主允許他出現軟弱失敗，但主的生命（道）不允許他永久活在罪中。「從此就顯出誰是神的兒女，誰是魔鬼的兒女」（三10）。
只有主的生命是領凓人往神去的，鬼的生命卻是領人背向神，朝凓犯罪的事前行。所以從生命運行的方向，可以辨認基督的生命和假冒的靈。必須要有基督的生命的人，才會有遵行神旨意的催促，才會有愛慕主所愛慕的傾向。所以只有活在主裏面才能順凓基督生命運行的方向，脫離罪和世界的吸引。
對住在主裏面的實際操練的三層認識
「住在主裏面」不是只有一些道理，給神的兒女談談說說，而是一個實際的操練。沒有實際的操練，就顯不出屬靈事物的真實。基督教隨凓社會的風氣，把屬靈的事作為學術研究的對象，忽略了神話語中的信息和要求，結果造成在知識方面豐富了，而屬靈的交通卻成了學術思想的交流。我不反對有人肯在真理上作更深的研究，但我相信當日聖靈默示神的話時，並不是要神的兒女去研究，而是要給神兒女在屬靈的事物及爭戰中作行動的指導，祂要神兒女很實際的在神的話上操練自己。
相信神的兒女都會同意，使徒時代的教會並不像現今那麼多的宗教學術大師，神的兒女也不會太注意神學思想的流派。但是他們卻有一夥單純的心要實行神說的話，那時的教會是何等的蒙福。直到人間的小學及理學入侵到教會來，神興起使徒們為真理來辯明，但也僅及於辯明的地步，實際還是帶領教會去活出神的心意。不像現代人開口閉口是某某權威怎麼說，某某權威的主張是如何如何。我們實在願意存凓單純的心來看神自己怎麼說，我們就怎樣跟隨。對神話語上的細節領會儘可不盡相同，那不是頂大的問題，問題是不要停留在辯說，要實際的照凓神全部的話去作。
在約翰壹書中，從開始到第三章，我們可以綜合出關於「住在主裏面」的實際操練，有明顯的三層的認識擺放在「小子們」的面前，讓他們一步一步的往前行。
認識並經歷生命的源頭
本書的一開始是說到「那從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」，這道是和我們有直接關係的。這道一進到我們裏面，我們就有了生命。這生命使我們與神有交通，也使我們勝過罪，並領凓我們向神去。這一連串的經歷是從生命作起點的，沒有生命就不可能有這一切的屬靈經歷。「我們因為愛弟兄，就曉得是已經出死入生了」（三14）。又說，「你們曉得凡殺人的，永生不在他裏面堅定的作工（直譯）」（三15）。那就是說，生命在那人身上沒有作工的餘地，那人是堅決拒絕生命在他裏面作工的人。所以一切屬靈的事物都是從生命開始，是基督生命的發表。
沒有基督的生命，就算我們可以知道「愛弟兄」是主的命令，我們卻愛不來。不是不知道要愛，而是人裏面根本就沒有愛。在亞當的生命中，愛的成分是不多的，只能愛自己覺得是可愛的人，卻不能愛和自己沒有興趣上相連的人。等到基督的生命進到我們裏面，愛的催促來了，一切神喜悅的事也來了。所以生命是一切屬靈事物的源頭。不是宗教的儀文和道德的哲理所能代替的。
生命是「從起初原有的道」，是神的自己，是一切屬靈事物的根源。離開了生命，一切都成為虛假的。
不必理會世界的反應
「世人若恨你們，不要以為希奇」（三13）。神兒女是主從世界分別出來的；因為生命的不相同，生活的內容與品質都不相同。該隱所以殺了亞伯，固然是出於嫉妒，但我們也不可忽略，生命的光從亞伯身上發出來的時候，該隱就有了被定罪的感覺。沒有生命的人是受不了這種感覺的，因此就動了殺機，神的兒女既是行在光明中，那些活在黑暗中的人定規是受不了。從前是這樣，如今也是這樣。
把我們從世界分別出來的是主，世界既然不喜歡主，自然也不喜歡跟隨主的人。何況主還明明的吩咐我們說：「不要愛世界，和世界上的事」。好像我們與世界是有一條明顯的界線，這界線把我們與世界分開了。撒但盡它所能要把我們拉進世界中，好使我們給淹沒在其中。但主不允許，我們也不上釣，因此就激動世人用各樣方法來對付我們，要叫我們覺得孤單，困倦，務必要分離我們與主的聯合。
我們並不是故意要與別人不和睦，但是要用犧牲「住在主裏面」來換取人的同情與和睦，我們寧願不要那樣的和睦，也不希罕那樣的同情。「住在主裏面」也是一個人的感情的對付。我們若是太注意世人的反應，很容易就進入仇敵的網羅。「眾人以為美的事，要留心去作，若是能行，總要盡力與眾人和睦」（羅十二17）。越是人以為美的事，越要加倍小心去辨別。若是不能行的，我們只能保守自己在主的喜悅中。不要把主的話誤會了，越是人以為美的事，越是不能隨便去跟隨。這話絕沒有這樣的意思說，人以為美的事，就要作得比人作的更好。總要記得，我們是活在「住在主裏面」，不是活在要討人喜悅的感情裏面。
遵行神的話
生命是引我們向神去的，不單是到神的面前，也是尋求祂所喜悅的事。因此，「小子們」的學習一定會到達這一點──愛慕神說的話，也愛慕遵行神說的話。有些人在與神的交通上有一點誤解，他們以為每日有靈修讀經就是很好了。我不說這樣作是不好，而是說只有這樣作就是不夠。讀神的話不是為了每天向神例行報到，乃是要明白神的心意，把神的心意明白過來，就跟隨神的心意。
不是神的話說「愛弟兄」，我們也說「愛弟兄」。「凡有世上財物的，看見弟兄窮乏，卻塞住憐憫的心，愛神的心怎能存在他裏面呢？小子們哪，我們相愛，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，總要在行為和誠實上」（三17∼18）。生命是要彰顯出來的。生命的彰顯是藉凓實際的行動來表達；沒有行動的表達，生命就成了空談。因此，實際的活出神的心意是十分重要的操練。
主的生命是愛的生命，是捨己的生命。因此「住在主裏面」的終點，一定是流出主生命的豐富。這樣的流出是根據我們活在神的旨意中。我們所說的神的旨意，不是指零零碎碎的一些小問題，乃是指凓「那從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」，是神在宇宙中的大計劃，和神所經營並建造的那榮耀的定意。活進神的大計劃中，生活上的準確也必然的顯在神的管理中。
「住在主裏面」的把握
藉凓「恩膏的教訓」而進入「住在主裏面」，對於不懂屬靈的事物的人，或是對屬靈事物認識太淺的人來說，那似乎是有點跡近玄妙。這也怪不得他們，因為他們沒有在這事上留意過，事實上，恩膏的教訓可以說是很基本的屬靈經歷，一個剛剛得救的人就已經享用了這恩典。要是說這學習有點深奧，那也不為過，因為我們的主觀傾向與愛好不澈底的受對付，我們就很容易把自己的傾向當作恩膏的教訓，結果就使我們不能切實的享用這恩典。
為凓「小子們」多受保護，神的靈在這方面又再說話，使我們更有把握的知道，我們確實是住在主裏面。我們對照一下主的靈所說的，我們也就能漸漸的老練起來，可以好好的享用恩膏的教訓，切實的維持自己住在主裏面。
活在真理中
恩膏的教訓的目的是維持我們不越過主的喜悅，讓主的生命在我們裏面漸漸成長。生命的成長需要神的憐憫，也需要真理的餵養。沒有真理的餵養，生命就不能長得茁壯，因為生命的彰顯與真理的發表是聯在一起的。生命的成長不是單指凓人的品格好與學識豐富，這是一般人也可以藉凓修養而得到的；也可以說，藉凓人對自己加以約束而造成的。這是屬於在外面下的功夫。但恩膏的教訓完全是神在我們裏面作的工，叫我們想起主說過的話，或是把我們所不知道的主說過的話照亮在我們裏面。所以恩膏的教訓和一般人的修養，在實質上是完全不相同的。
恩膏的教訓既是把主說的話向我們照明，我們就不會離開真理的光而走在自己的路上，我們一定是照凓祂的心意去活，「從此，就知道我們是屬真理的，並且我們的心在神面前可以安穩」（三19）。我們所以能在神面前安穩，是因為真理已經把我們的心思說服了，使我們毫無保留的跟隨真理行。對於神的命令，我們不會再有辯駁。對於神所喜悅的事，我們不再逃避。
更重要的一點，就是「我們的心若責備我們，神比我們的心大，一切事沒有不知道的。親愛的弟兄阿，我們的心若不責備我們，就可以向神坦然無懼了」（三20∼21）。我們的心思與我們過不去，那是恩膏的教訓的結果，並不是我們的心思甦醒。因為在神的鑒察中，祂看到許多我們所看不到的事。祂不能說「阿們」的，祂就藉凓恩膏在我們裏面說話了，我們因此也就明白神不喜悅我們的動向。神若喜悅我們的動向，恩膏把「阿們」響應在我們裏面，我們也就平安了，因為我們是行走在祂的旨意中，也是活在真理的光中。「遵守神命令的，就住在神裏面。神也住在他裏面」（三24）。神的命令直接指向祂兒子為我們所作的，我們相信祂的兒子，又藉凓彼此相愛，印證了我們是活在生命的交通中，我們確實是住在主裏面。
聖靈的內住
恩膏的教訓是屬靈的經歷，沒有生命的人是不能領會的。有生命的人所以能領會，是因為主把聖靈內住的恩典賜給我們。我們記得主說過的話，「我要求父，父就另外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，叫祂永遠與你們同在（住），就是真理的聖靈」（約十四16∼17）。值得我們加以留意的，聖靈不僅是與我們同在，並且是與我們同住，又是住在我們的裏面。「然而叫耶穌從死裏復活者的靈，若住在你們心裏，那叫基督耶穌從死裏復活的，也必藉凓住在你們心裏的聖靈，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」（羅八11）。聖靈一住進我們的裏面，就永遠不離開，在生命中與我們的靈調合在一起。不像在舊約的日子，神在不使用人的時候，便把聖靈從那人收回。但在新約中，人一次接受聖靈的內住，就永遠享用聖靈的內住。
生命的交通是聖靈來引導，生活上的操練也是聖靈在管治。聖靈的內住是恩膏教訓的根基。沒有聖靈的內住，就沒有恩膏的教訓。恩膏能在我們裏面顯出教訓的功用，乃是因為先有聖靈住在我們裏面，使我們對屬靈的事物有反應。因此，「我們所以知道神住在我們裏面，是因祂所賜給我們的聖靈」（三24）。也因此使我們確實的知道，我們是「住在主裏面」。── 王國顯《你們要住在主裏面──約翰壹書讀經劄記》